第五十五章訴衷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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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訴衷腸
更新時間2013-3-10 22:01:14 字數：2225
韓信心裏一直琢磨著。大軍行進了好幾天，就快進到燕國了。燕國的王將他們迎進王城，作為上賓款待，他們就暫時在燕國王城住幾日。等準備充分以後，就要去齊地作戰了。
天剛蒙蒙亮，韓信就起床出了院子，獨自一人去郊外走走。剛出門，卻見到劉璃魂不守舍地走著。她雖然看著路，焦距卻不在路上，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事。見韓信擋了路，她才回過神來：“哦，韓信啊。早。”
“小璃，怎麽了？這麽早，平常你這時候還在睡著呢。”韓信問。
劉璃搖搖頭：“我不想睡了，出來走走。你呢？”
“軍隊裏有幾個兵士的傷好像感染了，藥材不夠用，我去給他們尋點。一起走嗎？”韓信問道。劉璃反正也沒事做，就同意了。
兩人一路無言地走著，劉璃心情低落不太開口，讓韓信覺得氣氛怪怪的。總得說點啥吧。
“那……那個，最近心情好些了嗎？”韓信憋了許久，終於忍不住了。不過他剛一開口，就後悔了，劉璃的狀態很明顯就是心情不好嘛。
劉璃沒說話，韓信就只好接著說下去：“是因為老師不許你隨漢王回滎陽，所以還在生氣吧？其實老師也是……”“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？”劉璃突然問。韓信呆了一呆，臉紅了：“有。”
“那，你也許知道，那種牽掛對方的心情。”劉璃垂下眼：“我很清楚滎陽的情況，那裏的形勢有多麽嚴峻，項羽親自帶兵圍困大伯，大伯手下沒有像你一樣優秀的將軍在身邊，除了子房。可是子房他身體不好，他單單為大伯分析形勢，出謀劃策，就已經很勞心傷神了，還要管理龐大的淩霜閣。我曾趁弦音不註意，偷看過子房和他的線人給他的信箋，上面說，子房他的身體越來越弱，需要你盡快拿下北方，回滎陽支援。可是，這些信都被楚弦音扣下了。”
“我理解楚弦音的做法，他怕你急功近利，過於冒進。但是，我卻不能不擔心子房，他對我那麽好，是我遇到的第一個那麽照顧我的男生，我不想他最後因為過於勞累而倒下。我想回去看看他，想在他身邊照顧他。好不容易有機會了，楚弦音卻不許。我……我真的很難過。”
劉璃說到這裏，韓信已經明白了。她喜歡的人果然是張良。雖然韓信心裏有些酸酸的，但看到劉璃這樣難過，還是開導道：“小璃，其實……我覺得老師做的沒錯。你若隨漢王回去，我和老師就無法保護你。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傷害你，凝楓為你擋下了多少刺客。你回到漢王身邊，子房也可以保護你，但是那需要耗費他多少精力？你是想去照顧他，但是他身邊的玄參他們會照顧他更好，所以……”韓信越這樣說，劉璃越想哭：“所以我就是個多餘的人，我回去就是添亂，是吧！”
“不是這樣……我不會說話……小璃，你別哭啊！我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韓信看到自己越開導劉璃越哭的厲害，焦急地抓起劉璃的手，放到自己胸口：“我想說的是，我需要你，我比張良先生更需要你。”
空氣突然靜止了。韓信就這樣緊緊握著劉璃的手，感受到她的溫度，他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，他希望時間就這樣一直靜止就好了。
許久，劉璃輕輕松開了韓信的手，勉強笑了笑：“嗯……謝謝你安慰我。我雖然任性，愛發脾氣，喜歡胡鬧，但我並不是不懂事。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。你的每場戰役也很不容易，士氣低落的時候，我好歹還能開開演唱會，幫你提高士氣。”
“小璃，我其實……”“好啦，我沒事啦！被人需要的感覺很好呢！韓信，你不是要給將士們采藥嗎？我們走吧！”
韓信看著劉璃，有些撓頭。剛才還哭呢，現在已經不難過了嗎？女孩子，真是很奇怪呢。
兩人一路走著，來到一處窪地，韓信眼前一亮，快步走到窪地邊的一棵樹下，在幾株開著淡紫色小花的草前蹲下：“哇，果真給我找到了！這種草藥正是我要找的！”
劉璃也湊過去看，這種草藥不就是京索之戰時候見過的嘛！那次是韓信救了她回漢營，路上食物不夠，韓信就把面餅讓給她，自己則嚼這種草充饑嘛！
“那次啊，我可不是吃它，我是把它嚼碎了敷在傷口，以防感染。”韓信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些草整株地挖出來，一邊解釋道：“這種草藥對於跌打損傷很有療效，對了，還能治咯血。老師最近身體又有發病的跡象，我也得給老師預備點。”
劉璃也學著韓信的樣子幫忙收集草藥。那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很美，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。“真漂亮，這藥叫什麽名字啊？”劉璃問。
韓信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沒有名字吧，這是我們家鄉田裏常見的野草。我十二歲的時候老師恰好出去辦事，我娘在老師剛離開的時候就去了。那段時間，我沒有人照顧，就被鄰裏小混混欺負，被打傷了。我那時傷得很重，臥床不起。多虧有鄰居大媽發現，采了這種藥煎給我喝。不然，我可能根本撐不到老師回來。”
韓信的童年很不容易，劉璃以前讀史記的時候看到過。她滿是同情地看了看韓信：“好可憐啊……依楚弦音的性子，他要是回來發現你被人打傷，還不殺了那混混全家啊？”
韓信無奈道：“可不是嘛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師那樣心疼一個人。不過好在我那時在鄰居大媽的照顧下已經好多了，我堅持對老師說是我自己摔得，不然老師沒準還真能做出殺人全家的事。”
劉璃笑了，那美麗的微笑如點亮陰霾的一縷陽光，如此明媚動人，又襯著淡紫色芬芳的小花，在韓信看來，就像仙子下凡一樣，韓信不由自主地呆住了。
“唉，楚弦音對你真好。”笑了一陣，劉璃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“那是老師可憐我沒有爹，娘又操勞了一輩子，沒享到兒子的福氣就去了。我把我娘葬在一片高地，等戰事結束，我衣錦還鄉之時，就在她的墳邊，建立千萬戶人家陪她。”韓信說著，又挖出一株草，放在眼前看了看：“還有我老師，我就他一個親人了。我還要給老師養老呢！……雖然他一直都不老。”
“噗嗤！”劉璃又忍不住笑了起來，韓信其實沒有他看起來那麽沈默寡言，只是認真的時候多了，也就不習慣說笑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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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信心裏一直琢磨著。大軍行進了好幾天，就快進到燕國了。燕國的王將他們迎進王城，作為上賓款待，他們就暫時在燕國王城住幾日。等準備充分以後，就要去齊地作戰了。
天剛蒙蒙亮，韓信就起床出了院子，獨自一人去郊外走走。剛出門，卻見到劉璃魂不守舍地走著。她雖然看著路，焦距卻不在路上，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事。見韓信擋了路，她才回過神來：“哦，韓信啊。早。”
“小璃，怎麽了？這麽早，平常你這時候還在睡著呢。”韓信問。
劉璃搖搖頭：“我不想睡了，出來走走。你呢？”
“軍隊裏有幾個兵士的傷好像感染了，藥材不夠用，我去給他們尋點。一起走嗎？”韓信問道。劉璃反正也沒事做，就同意了。
兩人一路無言地走著，劉璃心情低落不太開口，讓韓信覺得氣氛怪怪的。總得說點啥吧。
“那……那個，最近心情好些了嗎？”韓信憋了許久，終於忍不住了。不過他剛一開口，就後悔了，劉璃的狀態很明顯就是心情不好嘛。
劉璃沒說話，韓信就只好接著說下去：“是因為老師不許你隨漢王回滎陽，所以還在生氣吧？其實老師也是……”“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？”劉璃突然問。韓信呆了一呆，臉紅了：“有。”
“那，你也許知道，那種牽掛對方的心情。”劉璃垂下眼：“我很清楚滎陽的情況，那裏的形勢有多麽嚴峻，項羽親自帶兵圍困大伯，大伯手下沒有像你一樣優秀的將軍在身邊，除了子房。可是子房他身體不好，他單單為大伯分析形勢，出謀劃策，就已經很勞心傷神了，還要管理龐大的淩霜閣。我曾趁弦音不註意，偷看過子房和他的線人給他的信箋，上面說，子房他的身體越來越弱，需要你盡快拿下北方，回滎陽支援。可是，這些信都被楚弦音扣下了。”
“我理解楚弦音的做法，他怕你急功近利，過於冒進。但是，我卻不能不擔心子房，他對我那麽好，是我遇到的第一個那麽照顧我的男生，我不想他最後因為過於勞累而倒下。我想回去看看他，想在他身邊照顧他。好不容易有機會了，楚弦音卻不許。我……我真的很難過。”
劉璃說到這裏，韓信已經明白了。她喜歡的人果然是張良。雖然韓信心裏有些酸酸的，但看到劉璃這樣難過，還是開導道：“小璃，其實……我覺得老師做的沒錯。你若隨漢王回去，我和老師就無法保護你。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傷害你，凝楓為你擋下了多少刺客。你回到漢王身邊，子房也可以保護你，但是那需要耗費他多少精力？你是想去照顧他，但是他身邊的玄參他們會照顧他更好，所以……”韓信越這樣說，劉璃越想哭：“所以我就是個多餘的人，我回去就是添亂，是吧！”
“不是這樣……我不會說話……小璃，你別哭啊！我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韓信看到自己越開導劉璃越哭的厲害，焦急地抓起劉璃的手，放到自己胸口：“我想說的是，我需要你，我比張良先生更需要你。”
空氣突然靜止了。韓信就這樣緊緊握著劉璃的手，感受到她的溫度，他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，他希望時間就這樣一直靜止就好了。
許久，劉璃輕輕松開了韓信的手，勉強笑了笑：“嗯……謝謝你安慰我。我雖然任性，愛發脾氣，喜歡胡鬧，但我並不是不懂事。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。你的每場戰役也很不容易，士氣低落的時候，我好歹還能開開演唱會，幫你提高士氣。”
“小璃，我其實……”“好啦，我沒事啦！被人需要的感覺很好呢！韓信，你不是要給將士們采藥嗎？我們走吧！”
韓信看著劉璃，有些撓頭。剛才還哭呢，現在已經不難過了嗎？女孩子，真是很奇怪呢。
兩人一路走著，來到一處窪地，韓信眼前一亮，快步走到窪地邊的一棵樹下，在幾株開著淡紫色小花的草前蹲下：“哇，果真給我找到了！這種草藥正是我要找的！”
劉璃也湊過去看，這種草藥不就是京索之戰時候見過的嘛！那次是韓信救了她回漢營，路上食物不夠，韓信就把面餅讓給她，自己則嚼這種草充饑嘛！
“那次啊，我可不是吃它，我是把它嚼碎了敷在傷口，以防感染。”韓信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些草整株地挖出來，一邊解釋道：“這種草藥對於跌打損傷很有療效，對了，還能治咯血。老師最近身體又有發病的跡象，我也得給老師預備點。”
劉璃也學著韓信的樣子幫忙收集草藥。那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很美，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。“真漂亮，這藥叫什麽名字啊？”劉璃問。
韓信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沒有名字吧，這是我們家鄉田裏常見的野草。我十二歲的時候老師恰好出去辦事，我娘在老師剛離開的時候就去了。那段時間，我沒有人照顧，就被鄰裏小混混欺負，被打傷了。我那時傷得很重，臥床不起。多虧有鄰居大媽發現，采了這種藥煎給我喝。不然，我可能根本撐不到老師回來。”
韓信的童年很不容易，劉璃以前讀史記的時候看到過。她滿是同情地看了看韓信：“好可憐啊……依楚弦音的性子，他要是回來發現你被人打傷，還不殺了那混混全家啊？”
韓信無奈道：“可不是嘛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師那樣心疼一個人。不過好在我那時在鄰居大媽的照顧下已經好多了，我堅持對老師說是我自己摔得，不然老師沒準還真能做出殺人全家的事。”
劉璃笑了，那美麗的微笑如點亮陰霾的一縷陽光，如此明媚動人，又襯著淡紫色芬芳的小花，在韓信看來，就像仙子下凡一樣，韓信不由自主地呆住了。
“唉，楚弦音對你真好。”笑了一陣，劉璃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“那是老師可憐我沒有爹，娘又操勞了一輩子，沒享到兒子的福氣就去了。我把我娘葬在一片高地，等戰事結束，我衣錦還鄉之時，就在她的墳邊，建立千萬戶人家陪她。”韓信說著，又挖出一株草，放在眼前看了看：“還有我老師，我就他一個親人了。我還要給老師養老呢！……雖然他一直都不老。”
“噗嗤！”劉璃又忍不住笑了起來，韓信其實沒有他看起來那麽沈默寡言，只是認真的時候多了，也就不習慣說笑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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